第五章 (第2/2页)
若是果真如此,鞑子们既是人数不多,他们虽是对鞑子自是有三分惧意,可鞑子又何尝不惧他们。他们如今若能杀回去,夺回粮草,如此非但将功赎罪不止,岂不是反倒立了一个天大的功劳?
可是现在知道了也已是为时已晚了,话虽是如此可即便是当时杀过去,也是无半点作用,众人都吓得胆破心惊尽皆散了,他们杀过去也无什么作用,也是枉送了性命。
现在已为时已晚,若是当时在上面的时候当机立断,把众人军心稳了便好了,现如今他们四散而逃,死的死跑的跑,就他们这五个人,又能翻的起甚么风浪来?就是个个以一敌五,若是有二三十个鞑子,难不成也要同归于尽才好?这个风险实在太大,没有人愿用自己的命去赌,在赌命面前,什么买卖都不太换算。
杀上去自然是有极大的风险,可现在容不得他们选择,现在是进亦难退亦难。无论进还是退,他们都得把自己的脑袋提溜出来送给别人由别人来决定自己的生死,只是区别在于,要么是死在自己人手上,要么是死在敌人的手上。
他们不愿死在自己人的手上,死在敌人手上,便是死了那也是英雄,在自己人这里,便是八字好,捡条命回来,也难免抬不起头来,要一辈子比别人矮上三五寸,世上那个男人不爱面子?又有谁愿一辈子受人看不起?
尤其是在军队里这种男人的地方。在这个地方面子比什么都重要,没有了面子,你便什么都没有了,这里不像外面,金银珠宝买不回面子,纵使你有了权,也要靠面子的支撑。若是失了面子,上面的自然看不起你,跟你一起的,也都要孤立你,便是你下面的,也不听你的号令。
他们已商量好了,决意杀上去,这是死与生的抉择。他们几个人定下了。
“可就我们这几个人,是十来人便好,二三十人也罢了,倘若是三五十人呢?岂不白丢了命,我们兄弟五人一起折在上面,又无一人知晓,岂不是叫鞑子白拿了我五人的头去请功?”丁武不免又有些犹豫,生死亦大矣,他不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,这容不得半点闪失,若是一个也没活下来,就这样妄送了命,有知道的便好,死也是死得其所了,若是不知道,别人还只道是他们喝了那粪水故而死在上面了。
他们不免又有些彷徨起来,是啊,有名的英雄有人愿做,无名的英雄谁肯去当?这是他们的命,他们不能不珍惜,他们不是贪生怕死,只是不愿白打了水漂,做个冤死鬼。
“现在是进退两难了,不如我们偷偷摸上去?若是人多咱们再做计较,若是人少,咱们便一齐杀出去,他们万没有想到我们会杀他们个回马枪,到时候杀他们个猝不及防,说不定便粮草夺回来了,解了现在的尴尬境地”想了想王伍说道。
他知道,可他不愿去想如若被发现了又将如何是好,他们一路下来,又在这里歇息了会,鞑子纵是带着粮草,此时他们也该是走了有一会儿了。他们若是不一路赶过去,又如何保证追的上?若是赶路,又如何保证不被发现?
可此刻他们也只能如此。他们五个人的命,已不在自己身上,全靠老天的安排。
“我们五个人太少了,有上二三十人这事才有把握,他们估计也就二十三人不过,咱们一对一,都是爹生父母养的,谁也不比他们哪个左缺个胳膊右少条腿的。”
的确,一对一下来他们未必不是鞑子的对手。鞑子英勇他们鞑子的,他们也不是个小姑娘,如今又是破釜沉舟,吾剑也未尝不利!
可他们只有五个人,如何去找这些人来?山上的都已失散了,去请援兵?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。
“我们把山上逃下来的人给集结过来,如果有个二十来号人,此事便成了。我们一路轻装简行过去,他们夺了我们的粮草,定是想要运回去,那驴子也拉了一晚便是他们用刀顶着驴脖子,那驴也走不快”王溯说道。
的确,驴子向来性懒,便是平常有十分满力也向来只肯出三分,更何况现在拉了一晚上,你便是要腌了它,只怕它也舍得一身剐。如此他们便有了时间,可以赶到山顶放慢脚步一路潜行过去。一来万一人多,还可从长计议,二来以暗击明,可以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可他们谁也没有三头六臂千里传音的法诀,又怎的将众人集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