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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啊啊高烧!身子发颤格外敏.感,苍白脆弱却唇色艳红!宿主他就是故意把自己弄高烧来钓你!」
冬日暖阳透过薄到近乎欲盖弥彰的窗户纸,洒在许钰林的脸庞,似东海珍珠般莹润柔润。
即使唇齿间说的是靡靡之辞,许钰林神色依旧是分外温和的。
他湿漉漉的眼神凝着她,等待着李婧冉的答复。
色授魂与。
直至此刻,李婧冉才切身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。
许钰林只要微微一笑,那过分完美的眉眼便足以让无数女子神魂颠倒,更遑论他这湿欲的话语和眼神,都是种无声邀请。
四目相对,李婧冉险些沉醉在他含羞带笑的眼眸,直到芙蓉再次出声才猛得回过神。
“再,再议。”李婧冉结巴地留下两个字,落荒而逃。
待坐上马车后,李婧冉仍有些惊魂未定。
好可怕,这就叫男狐狸精吗,他真的好会钓。
马车内的裴宁辞双腕被缚,见车帘被掀开,微抬眸便瞧见了雪腮浮绯的李婧冉。
素净的淡青色压不下她艳丽到妖娆的容颜,墨绿色细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,她俯身进马车时环佩作响,发尾的鸢尾花香钻入他的鼻尖。
这鸢尾花香对裴宁辞而言不可算什么好的回忆,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发丝拂过他颈侧的微凉触感,和她恶劣地折磨他时的行径。
裴宁辞口口声声称眼前的女子为“灾星”,却把灾星带给他的陌生战栗刻进了骨骼。
裴宁辞下颌紧绷,嗓音冰凉地规训她:“长公主一言一行均为百姓表率,贵女当具天家风范,您这般模样成何体统?”
李婧冉衣衫整洁,但微红的脸庞不难看出她方才在做什么。
裴宁辞领教过李婧冉的手段,自是知道她有一千种、一万种手段,在衣角分毫不乱的情况下折辱他人。
裴宁辞脖颈上还留着她的咬痕,却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说教模样,倒是激起了李婧冉心里的恶劣因子。
礼貌如她从不大吼大叫,她只会微笑着反唇相讥:“说得好。贵女当具天家风范,那大祭司如今身为本宫的阶下囚,怎的还如此放不开?”
裴宁辞对李婧冉道长公主要有长公主的样子,李婧冉则友善地提醒他阶下囚也要有阶下囚的样子。
李婧冉靠在那软垫上,惬意地眯了下眼:“禁.脔么,要懂得如何放低姿态地讨好本宫。大祭司这副冷冰冰的样子,本宫可不喜欢。”
说罢,她忽而想到了什么,轻翘唇角温和道:“大祭司若是不会,不妨和许钰林多学学。”
裴宁辞听到自家弟弟的名讳,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,随后便听眼前的女子娇声笑,语气暧昧道:“许钰林在床笫之间,可比祭司大人玩得野多了。”
李婧冉故意拿裴宁辞的幼弟激他,满意地瞧见裴宁辞咬紧了牙关,但还为隐瞒他和许钰林的关系而被迫忍耐。
她欣赏着他隐忍的模样,末了还觉不够,目光轻飘飘落在裴宁辞的缚腕红绸。
“大祭司啊,”她咬字很轻柔,似是喟叹,“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。本宫与你,究竟是谁更不成体统?”
裴宁辞缄默不语,李婧冉却也不在意。
两人之间的沉默并未持续太久,马车却猛得颠簸了下,似是碾过了尖锐的石子。
李婧冉险些跌进裴宁辞怀里,单手撑了下他的腿,顿觉他浑身紧绷了起来。
李婧冉此刻却顾不上裴宁辞了,她蹙眉扬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系统小黄给她颁布的任务都难如登天,限时任务这么简单本就不合理。
与其说是为了让她和裴宁辞你侬我侬地看日落,不如说是为了触发原书的某个重要情节点。
而现在,情节点发生了。
一枚破空而来的箭夹裹着凛冽风声,射穿锦绣侧帘,擦着李婧冉的发丝盯入了车壁时还嗡嗡颤着。
李婧冉瞧着那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箭,呆滞半秒后才觉恐惧如滔天的潮水席卷而来。
就差一点。
这枚箭就差一点就射到她身上了。
即使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,但在法治社会生活了二十余年的李婧冉亲身体验时,还是被这突如其来死亡威胁吓得不轻。
待她回过神后,立刻扯开束缚裴宁辞的红绸,呵道:“别愣着了,跑啊!”
呆在马车里就只有被射成筛子的命。
裴宁辞错愕地瞧她一眼,似是没想到李婧冉在这种关头居然还能想得起他。
李婧冉却顾不上他的反应,掀开帘子便头也不回地往前头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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