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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事。
这三个字向来蕴藏着某种神秘的色彩,包含了无限可能,代表心甘情愿的臣服与顺从。
他愿意温顺地任她予取予夺。
许钰林将这番话打磨得分外圆润,每个字都在给她浮想联翩的暗示,偏生他又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。
仿佛说的不是房中之事,而是在对朝堂大事侃侃而谈。
他分明温润如玉,但一颦一笑都是引.诱。
坦白说,李婧冉接触过的人并不多,异性是少数,更别提像许钰林这等分外会拿捏人心的存在。
......男妲己。
李婧冉心中莫名冒出了这个词,看着许钰林铺在雪地里的月白袍角,只觉仿佛看到了他那纯白的九条狐狸尾巴。
此刻温温顺顺地贴在雪地里,但不知何时就会磨人地缠上她纤细的腰肢,将她拐进那深不可测的湍急潮河。
李婧冉有心想让许钰林把衣服穿好,但这显然不符合华淑长公主的人设。
华淑长公主见许钰林这副模样,不上前摸两把都算好的,怎么可能还会主动拒绝?
难,太难了。
李婧冉为自己如今要扮演的人设叹息,在心中默背了十几个法条,才从这男狐狸精的圈套里勉强抽身。
本着“智者不入爱河,建设美丽中国”的信念,李婧冉艰难地挪开视线,盯着那皑皑白雪道:“少管本宫。”
为了防止许钰林再说出什么蛊惑人心的话,李婧冉扔下一句“你就跪在这儿好好思过吧”,果断地扭头就走。
只是刚走了没几步,她却又听身后的许钰林嗓音含笑地唤她:“殿下。”
李婧冉简直怕了他的那张嘴,僵了步子回眸,硬邦邦道:“你还有何事?”
他最好有事。
许钰林仍旧面带浅笑,波澜不惊道:“您走错路了,舒院在右边。”
李婧冉:......
烦死,少管她!!!
目送李婧冉颇有怨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,许钰林唇边的笑意淡去。
他垂眸拢好自己的衣襟,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。
“阿清。”他侧过头淡声唤。
许钰林在不远处候着的随身小厮快步走到许钰林身侧,恭敬应道:“钰公子有何吩咐?”
自许钰林被强掳进府时,阿清便一直侍奉在他身侧。
高门贵府的奴仆大多都颇有些拜高踩低,阿清也不例外。
他原本并看不起这位仿若没有脾气般的钰公子,办事也懈怠。
许钰林看在眼里,却并未多言,阿清更是把他当软柿子。
直至钰公子初次承宠后,阿清才初次发觉这位公子那温润外表下的心狠。
华淑长公主在床笫间的嗜好府内众人都略有耳闻,她最可怕之处并非骄奢淫.靡,而是欢喜折磨人。
许钰林当时一身素白衣衫,掩不住他的伤痕累累,似是一块溅了血的美玉。
他仿若这满身的鞭痕与深到发紫的勒痕并非痛在他身似的,仍旧情绪淡淡:“打水。”
阿清瞧着沐浴着月光和鲜血的男子,竟被此等诡异的反差震住了,一时尚未反应过来。
许钰林并未动怒,甚至连语气都没重上一分,只是瞥他一眼道:“怎么?”
仅仅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。
却让阿清在那瞬间,与许钰林对视时顿觉浑身发凉。
倘若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爱护,又焉能盼望他对世人心慈手软?
阿清能在长公主府存活如此多载,自是懂得该如何看人脸色的。
他当时便知晓:这位钰公子,绝非表面上那般温顺好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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